*翔霖，微微量文轩

*有点落魄隐忍严 × 命里缺严·贺

【资料图】

*全文预计20多章

【如果是这样的话，十年前严浩翔说出那些话的时候，又会比听那些话的他好受多少。

十年后见他的每一次，每一面，又该是何种心情。】

19

穆语贤看着门里的男人，一时不知如何开口。

她按的是贺峻霖家门铃，要找的也是贺峻霖。眼前来给她开门的人，却是那个叫严浩翔的家伙。

严浩翔大概还并不知道他们假结婚的事，此刻穆语贤有点尴尬，露出礼貌的微笑：“呃……我下次再来。”

严浩翔却说：“他在。进来吧。”

穆语贤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，其实她真的可以下次再来的……

三个人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，气氛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。

毕竟，在严浩翔眼里，穆语贤是那个怀了贺峻霖孩子的前未婚妻。

放下翘着的腿，严浩翔起身：“我去抽根烟。”

剩下两人，穆语贤眼里立即燃烧起八卦之火：“成了？”

贺峻霖朝她眨眼：“拿下。”

穆语贤却忽然笑得有些感慨：“你这么喜欢他，其实没喜欢错人。十年的念念不忘，也真是……只有他能接得住了。”

“嗯？你好突然，为什么这么说？”

“我想先问问你，”穆语贤望着他眼睛，“他说的那些话，给你的伤害，还有这十年，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吗？”

静默片刻，贺峻霖语气很轻：“不是不在乎，事实上关于他的一切我都在乎得要死。只是那些与他能留在我身边，让我每天都见到他相比，都不重要。”

穆语贤说：“你好像那个能原谅渣男一万次的小女孩啊。”

贺峻霖憋憋嘴，无奈地笑：“他也没有渣吧……”

“救大命，你居然还在为他说话。宋亚轩知道骂死你，灭了他。”穆语贤摇头，忽然说：“你这样，也就是遇到他吧，不然有你好受。我找你其实是想跟你说……”

话被打断，门铃又响了。说曹操曹操到，门外站着的，是脸色臭得发绿的宋亚轩。

他跟穆语贤取消婚约的消息已经公布，宋亚轩估计是兴师问罪来了。

果不其然，这人气势汹汹地进门，张嘴就问：“为什么不结婚了？因为那个姓严的？”

好巧不巧，姓严的刚好抽完烟，回到客厅，与宋亚轩打了照面。

目光交汇，空气里简直要冒火。

宋亚轩面无表情，他惯常喜欢笑，很少有这样严肃的时刻。

“你又来招惹他干什么？”

“看不得他过安稳日子是吧？”

“还是你自己混成这副死样子，来找棵冤大头摇钱树啊？”

说一句便朝严浩翔逼近一步，直至两人面对着面。

贺峻霖拽他手臂：“过分了亚轩，别说了。”

宋亚轩转过头，眼眶有点发红：“我就应该把你绑我身边。贺儿，你明明要结婚的。如果不是他又冒出来，你已经结婚了！”

“语贤怎么办？孩子怎么办？”

“你对得起谁？”

为了避免节外生枝，也私心想让宋亚轩对他放心，假结婚的事，除了他和穆语贤再没人知道。

宋亚轩始终在担心他，他明白。

无言以对，说什么都不适用当下情景。

“这么有闲心管别人的事啊。”严浩翔双手抄在口袋里，仍旧气定神闲，“自己那点事处理明白了吗？”
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“你一面当你妈的乖儿子，和那些女的相亲约会。一面又放不下刘耀文，背地里跟他睡几回了？”

“怎么，想让刘耀文给你当三儿啊？”

“严浩翔！”

这话太过分，贺峻霖立即大声喝止他。

几乎是同时，宋亚轩的拳头已经抡了上来，重重落在严浩翔嘴角。贺峻霖当然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被打，又转而从侧面用力抱住宋亚轩。

三个人混乱地撕扯，围观的穆语贤十分无语，挖挖耳朵：“诶，别打了。我们假结婚的。”

声音太小，无人在意。

叹了口气，只好气沉丹田地大声喊：“我跟贺峻霖是假结婚的！”

这回终于奏效了。

仿佛时间暂停，所有人的动作在一个瞬间里全部顿住。

*

解释完毕，穆语贤咕咚咕咚灌了整整一大杯水。

“累死我了……一下说这么多话好累啊。”

听完缘由，宋亚轩目光里满是不可置信，转头看向贺峻霖，笑得有点自嘲：“这你不告诉我？”

贺峻霖正给严浩翔被打破的嘴角涂着药，闻言放下棉签，回望宋亚轩：“这种事……也没什么好宣扬的……”

“所以？”宋亚轩眼圈渐红，浑身透着股被背叛的凄凉，“你不告诉我？贺峻霖，你骗我？你居然骗我？”

“对不起亚轩。”贺峻霖赶紧坐到他身边，“我没骗你……”

“我只是想让你对我放心，我想让你觉得我其实也挺幸福的。”

宋亚轩一愣。

明白他的意思后，红眼圈里积蓄的眼泪差点儿落下来。

他总觉得贺峻霖这辈子经历了那么多，应该有个完满的结局与他相配，才对得起那些不公和痛苦。

这种想法年复一年，在这十年里越来越深刻，到头来竟然成为了一种执念。

贺峻霖告诉他自己要结婚的时候，他真的有种一朝心愿达成的开阔感。

原来贺峻霖其实什么都知道。

揉了揉鼻子，宋亚轩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：“你要是我闺女，我一天揍你八百回，还要送你去当小尼姑。”

说完看了眼严浩翔，仍是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。

穆语贤忍不住笑：“你这样子，跟他妈又有什么区别？”

宋亚轩忽然笑得有点苦涩：“我又不会绝食，不会拿自己的命威胁他。”

贺峻霖立即握住他的手。

他知道宋亚轩是在说他自己。

大四那年，宋亚轩终于被刘耀文追到手。一次意外，两人的事被家里发现，宋亚轩的妈妈简直宛如疯了一般地要他们分开。

当一个母亲以死相逼的时候，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。

分开的时间，有足足七年那么久。直到最近宋亚轩出差，两人竟再次相遇。

穆语贤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宋亚轩的事，眼见气氛低迷，跳出来出谋划策：“这事简单啊。找个你情我愿的人形婚，私底下各玩儿各的呗。”

“我妈等着抱孙子呢。我上哪儿给她弄个孩子出来？”

指了指自己肚子，穆语贤半开玩笑：“现成的。”

宋亚轩愣了愣，旋即又愁眉苦脸起来：“这也不是这个道理。我怎么能……怎么能……”

穆语贤了然一笑：“怎么能不给他个名分是吧？”

宋亚轩不说话了。

“得，大家都是情种，谁比谁高贵。”

说着，穆语贤拍拍屁股起身，看向贺峻霖：“公司那边有些细节想再跟你商量商量，跟我走一趟？”

“啧，你们怎么都会搞些突然的事。”

嘴上吐槽着，贺峻霖其实早就习惯了这种工作节奏。拿起棉签，接着一点点帮严浩翔涂好药膏：“我出去一下，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。”

“你结束告诉我吧。”严浩翔说。

“疼吗？”

“你给我吹吹。”

宋亚轩看这画面看得心烦，抬腿就往门口走，带起的风仿佛都灌了杀气。

“诶？亚轩？你去哪儿？”

“去找大师问问，问问恋爱脑怎么治！！！”

贺峻霖追着他来到门口，宋亚轩看他一眼，又正经地低声说：“其实我就是觉得，他太能影响你，怕你再被他伤害。当年我回家的时候，看到你躺在沙发上，流了那么多血。”

“我特别害怕。直到现在也后怕。”

轻叹一声，他无奈地笑了下：“但在我心里其实是明白的。你可能就是命里缺他吧。”

贺峻霖不说话，只拥抱他，鼻头止不住发酸。

*

贺峻霖开车，穆语贤坐副驾。

转动方向盘，一边看着路，贺峻霖说：“上回开会不是都定差不多了？我这都已经开始制作了，不会又要改吧？”

“公司没事，是我找你。”穆语贤说。

贺峻霖一愣：“啊？”

“昨天我到我们公司人事那屋闲聊，在她桌子上看到好多简历。没事干，我就一张张翻。海龟啊，高材生啊，开发过千万用户软件的啊，目不暇接，供大于求。看来我们公司名声还真挺大。”

穆语贤缓缓说着，贺峻霖知道她还没讲到重点，却已经有了猜测。

笑了下，接话说：“你是不是在里面看到严浩翔了？”

穆语贤也不意外他猜到，点点头：“对。”

车子转过弯，贺峻霖看到花坛里深粉色的蝴蝶兰开得正是好时候。

“他是国外哪个大学的高材生？”贺峻霖对路过的小狗按喇叭，“你把他简历给我看看呢，拍张照片也行。等等，你们为什么不要他？他哪儿不符合你们标准？”

“我也是这么问人事的。”转过头，穆语贤直视贺峻霖：“不是不符合标准。”

“是我们公司的入职员工全都要做详细背调。”

穆语贤的声线有些绷紧了。想起严浩翔欲言又止的神情，贺峻霖直觉那个清晨里他无法开口的东西即将呼之欲出。

穆语贤直视着他，眼里似有泪光。

“他坐过牢。”

“故意杀人，十年。”

一个急刹，车子骤停。

贺峻霖去看穆语贤，透过她的目光，一片片碎裂的过往忽然如数拼接，形成一条完整却模糊的脉络。

“他根本没出国。”穆语贤说。

——“我来是告诉你一声，我要出国了。”

——“断了吧。”

——“把我忘了。”

——“一个床伴的过去，我为什么要在意？”

——“我挺好的。”

——“要结婚了？”

——“不知道你来干嘛。”

——“说话不算数的人怎么办？”

——“贺峻霖。”

——“你能不能原谅这十年。”

每一句他都记得。与那个人有关的每个瞬间都清晰如昨。

正因如此，此刻贺峻霖也终于明明白白地确认，哪些是真的，哪些是假的。

贺峻霖听到世界轰然倒塌的声音。

吴学恺为什么会死得那么突然。

他为什么在送他玫瑰花，祝他成年快乐之后，又说出那些绝情的话。

他为什么过得不好。

他吻他的时候为什么那么虔诚，又那么郑重。

如果是这样的话……

如果是这样的话，十年前严浩翔说出那些话的时候，又会比听那些话的他好受多少。

十年后见他的每一次，每一面，又该是何种心情。

贺峻霖不敢想，更不忍心想。

心都揪在一起，太痛了，太疼了。

深呼吸几次，贺峻霖知道现在还不是给他哭鼻子的时候。

十年前一定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，才会导致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。

调转车头，贺峻霖说：“语贤，帮我找金川律所秦思淼。”

“她一定知道内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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